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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流于山中很是住了些时日,少年人才开了荤,自是两情依依,难舍难分,一来二去,将将入了夏仍未动身。偏此时谢夫人又命人传信于他,要他不必急于返家,或可在山中顺势消了夏再回,谢云流便乐得再多缠李忘生几月。谢云流携了信兴冲冲去找李忘生说话,李忘生如何不知他是何种意思,羞得耳热,连连别过头去不欲看他,谢云流便起了兴有意磨着他,定要瞧瞧他脸上表情才肯罢休。吕真人在一旁看得牙酸,又舍不得怪责他二人,一气之下,自己拎着壶酒便飘然云游去也。 谁知这一下偏是歪打正着,自他将观中事务都压给李忘生一人,观中香火田亩前前后后,把李忘生忙得脚不沾地。李忘生虽同吕真人刻苦修行,这俗务上却也是头一遭,暑气上来又开始苦夏,吃睡皆不能安稳,转头又发现观中入账竟大半来自谢府,一时心中五味杂陈,郁郁难安。谢云流眼见他日日清减下去,又不肯同自己详谈,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时常溜下山买些清凉爽口的新鲜吃食,多少哄他再吃些,晚上也不敢多缠磨他,生怕混了他的觉去。 如此过了十数日,谢云流见李忘生仍是恹恹无甚精神,便如何也不许他再劳碌,硬拖了他出门跑马。李忘生起初不肯应他,然则被抱上马后也觉出有趣,他自从习得骑马后,还未曾像如此这般坐于他人怀中同乘,谢云流的马又听话得很,跑动处不疾不徐,座上人只觉清风阵阵,拂面而过。一路沿山径而下,眼前万顷绿野,开阔不已,不由得心怀旷达,胸中多日忧悒一扫而空。谢云流在他背后似是有言,李忘生便懵懵然问他“什么”,换谢云流朗声大笑不止。 两人环着山下近处跑了一圈,谢云流见李忘生眉目间颇为放松,心中一动,又调转马头,往另一方向跑去。李忘生不知他欲往何处,却也不愿扰了他兴致,便含了笑由他一路携自己飞奔而去。谁知正经过一处村外,竟从小径旁冲撞出位姑娘,眼瞧着马蹄便要从人身上踏过,谢云流忙紧收缰绳,马匹骤然哀鸣,高扬前蹄,几欲直立,总算险险避了去。李忘生被这变故惊出身簌簌冷汗,匆匆跳下马查看,见人无碍,方才放下心来。小姑娘瞧着十三四岁,早被吓得出不得声,李忘生便温声安抚几句,又问她家在何处。小姑娘被问到此处,又抹起泪来,哭道:“我家中姓宋,前几日县衙中来人说,皇帝要为王爷们修王府,每家须得出一个人去服徭役,我阿爹没有办法,只好跟着去了。谁知今日又要我们每家再出一人,我家如今只剩了我和我阿娘,阿娘又病重多时,家中早没了积蓄,如何拿得出不去的银子?今日莫说是修王府,便是修河堤、修城防,小女也是敢往的,可我要是走了,留阿娘一个人可怎么活啊?” 李忘生听得心酸,谢云流亦低低哼道:“他们家果然没一个好东西。”李忘生听他这话,心下不安,忙拉住他道:“师兄慎言。”又匆匆摸自己身上,方想起今日被谢云流急匆匆拉出门,倒没带多少银钱,便求助地拉拉谢云流衣袖。谁知这谢小公子今日也是临时起意,偏这银两上未曾多带,二人低声絮絮多时,终于凑了包碎银,一股脑都给了这宋小娘。 宋小娘自是千恩万谢,含着泪要与他二人磕头,又要请他们到家中小坐。二人忙婉拒了盛情,谢云流仍将李忘生抱上马,轻按了辔头缓缓离去。李忘生经此一事,感慨不已,便是谢云流哄着他说些话,也不再似来时那般快活。谢云流心中暗叹,也便默了声,一路将带他至一处溪边,只见水流潺潺,草木葳蕤,向阳处一株桃树,簇簇青果压枝,繁茂桃叶蔽了日头,投下好一片荫凉。 谢云流勒马笑道:“忘生,此处似是无人,我们便在这歇会儿如何。”见李忘生点头,谢云流便翻身下马倚树而坐,拍拍腿朝李忘生道:“师弟累了这么多天,不妨躺会儿。”李忘生一怔,回过神时便红了脸不肯,道:“这如何成体统?”谢云流便又哄他道:“此处只你我二人,如何需论哪门的体统?好忘生,快过来。”李忘生拗不过他去,只好顺着他意,躺下身枕于他膝上。哪知这一歇倒真教李忘生生出些困意来,隔着轻软衣料,只觉脸颊处紧依着谢云流炙热血脉,又有细草轻搔颈边肌理,李忘生便微动了头,半晌低低叹道:“师兄,你我救得一人二人,却救不得天下人,忘生思虑及此,便深感无力,悲从中来。” 谢云流正闲闲折了花枝插与李忘生发间,听得这话,指尖轻抚他眉间朱砂道:“天下人自有天下人之命数,吾辈所为不过各尽所能,凭天地之万变,但无愧于本心。” 李忘生疑道:“不愧于心,便可得逍遥么?” 谢云流道:“自是如此。” 李忘生沉思不语。谢云流知他已听入心去,不欲他再多思伤神,俯首亲他额上灼灼朱砂,笑道:“比起那个,师兄做了好东西要送与忘生,却不知忘生是否欢喜。”说罢便取出枚亮晃晃錾银戒指来戴于他指间,想是制者方学成不久,观之银面并不甚平滑光亮,却依稀可见沧海浪涌,明月当空。李忘生眼前一亮:“师兄自己錾的?”谢云流故作委屈道:“这些天李真人整日忙碌,都不肯来看望人家,人家只好心中痴念着李真人名姓,自己学了些新奇手艺,只盼如何把李真人再好生拴住才是。” 李忘生叫他这般岔过话题去,顿时忘了之前忧思,扑哧笑着便去扯他的嘴。谢云流顺势拢住他双臂亲去,边又嚷道:“李真人快瞧瞧,现下我到底是拴住了不曾?”李忘生羞得耳垂似要滴下血来,只一味窝在他颈旁不肯出声。谢云流轻抚他白璧般脸颊,道:“是师兄的错,师兄再不说了。忘生,你只需记得,带着这戒指,哪怕相隔万里,你我二人心意,也定是长长久久在一处的。” 一腔眷恋深重,焉是情之一字所能道尽。海生明月,天涯此时;惟愿生生世世,永生永世,长相厮守,再无别离。 李忘生得了谢云流这许诺,心中也明了他一字一句,皆出于肺腑,不知何故含了些泪意,起身同他额头相抵,低道:“师兄深情,忘生感怀于心,此生相许,必不相离。”二人情至深处,惟余唇齿厮磨。少顷之间,谢云流觉出他气息淆乱,便暂放了他柔唇道:“好忘生,你且安心躺下,师兄与你吹笛一听可好?”李忘生喘声细细,垂眸颔首,又伏于他膝上,谢云流便取下竹笛于唇边,曲随意动,悠然而出。细听之处,却似有谁家寒峰,檐角尚有冰雪未融,晨钟悠悠,轻逐微雪飘忽而下,卷了香火气并几痕剑光,同松涛阵阵,一并拂过耳畔。 一曲终了,再低头看去,李忘生已悄然沉眠,唇角含笑,不知何梦。 这几日,当真是疲累如斯。 待到李忘生渐始醒转,已几近午后光景,他颇有段时日未能安稳睡下,昏沉间翻了身,便如往常般去搂谢云流腰身,双颊不住蹭他小腹。谢云流这些时日怜他劳碌,火气压得怎可谓不狠,一时教他蹭得心痒难耐,不由恨恨在他脸上啃了一口。 李忘生正是恍恍然未醒之时,只觉温热气息缠绵耳畔,冥冥中晓得必是师兄同他亲昵,也便不甚惊慌,想是自己也知这些日冷了师兄去,羞怯二字早忘在脑后,微睁着迷蒙双眸,自个儿凑了唇迎过去安慰。而后困意又起,眼皮渐复沉重下去,谁知那气息教他撩拨得越发沉重急促,一路含弄他双唇耳珠不说,身上平素爽利处也皆被照看过,半晌又依稀觉出有手窣窣剥他衣衫。 李忘生骤然清醒,看清周遭时,方才惊觉自个儿已被脱得只余里衣,晴天白日,无遮无挡,不知何时便会有人路过,瞧见他二人在外行此荒唐事。深恐之下,不禁用了力挣动起来。谁知谢云流起了兴不肯放他,二人你来我往之间,竟双双落入溪中。幸而溪水只没腰深浅,初时慌乱过后,谢云流笑道:“亏得我将忘生你的外衣脱去,不然你我二人岂非要这般湿漉漉回去?”李忘生略带惶急道:“师兄,若是有人来可如何是好?我们快上岸去。”谢云流只一用力便将他抵于岸边,自身后不住吻他颈项道:“无甚可怕,这处少有人来。”说罢便剥去他里衣,手指往那久未造访的蜜xue口不住揉按。李忘生虽也尽力推拒,哪知谢云流另只手转去抚弄他rutou,骤然刺激之下几要浪吟出声,忙用手去挡下几声破碎莺啼。谢云流偏变本加厉去作弄他xue口,手指仿着阳具动静进进出出,有意扩时李忘生忽的一挣,失控哭道:“别……水……进,进去了……师兄……凉!啊……” 谢云流教他这般勾得头昏眼热,情难自抑,乃诱哄道:“进去了何处?师兄帮你暖回来。”说罢便放了粗粝rou根来长驱直入,李忘生被这一下入得颤身趔趄,却觉出xue中似是堵着些凉水,随着谢云流阳物进进出出,叫xue壁来来回回缠着,激得人生出些泄身之外的欲求来。惊惧间一口rouxue死死咬着,密密匝匝,潮腻腻不住吮着他rou根;谢云流身下愈发激烈,直顶着那最要紧处冲撞,一双唇不住吻他全身,又吸又咬,似要将他拆吃入腹。李忘生再忍不住yin声求道:“师兄……受不……住了,要……啊……”谢云流强抽出些神智来,心道忘生平素在这事上尤为克制,何时这般相求过,莫不是忘生在这般处地反倒兴奋些?复又使了坏,双手将他腰肢按定在自个儿阳物上,在他xue内细细搅弄,“好忘生,再多唤几句。”李忘生教那巨物磨得双眼飞红,欲泪不泪,被他一哄,哪还管得了旁的,昏昏然只记得不住喊“师兄”。谢云流得了意,便又莽了劲入进他xue里去,腰臀相击,水花飞溅,捅得李忘生自个儿阳物一下未碰,便颤着身高潮个不住。身前浊液化在溪水中,倒是了无踪迹,哪晓得泄过后那股欲求便再阻之无法,兼之后xue中谢云流粗喘插弄尤甚,眼瞧着将至绝境,灼热精水汩汩而入,欲念潮涌翻天覆地,如天上地下走过一遭,窒息般呻吟之后,只见蕈头上微黄液体一股股喷出,又混在水里,竟是被入得失了禁。 李忘生似是受了莫大打击,哆嗦着不肯再看他,谢云流却觉出此间妙处,心中欢喜,将他翻过身紧拥道:“忘生羞了?”复又低哄道,“你方才被师兄入得舒服透了,师兄可欢喜极了。”见李忘生喘息稍平,便抬手去拭他脸上泪痕,谁知倒轻飘飘被李忘生捉了手瞧。定睛一望,素日指尖剑茧旁确有新伤未愈,谢云流不甚在意道:“前日教那戒指烫了下子,不碍事。”李忘生又是动容,又是愧悔,依在他身上含着那节手指舔弄。谢云流只觉眼前情状糜艳万分,激人血热上头,阳根尚未拔出,已复勃然挺立。李忘生觉出xue内异样,阻之晚矣,只得又叫这rou根吃了个第二遭。兴尽之时,已然精疲力竭,站立不住,软了身被谢云流抱出水去。 二人遮掩了身上湿透衣物回返纯阳观时,日头已靠西了。外人只见他两个同乘一骑,情同手足,又怎知这二人寻常衣冠下皆未着里衣,其中一人xue中还含着另一人精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