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幸福
真幸福
阮姝其实没有反应,但何云飞闻言踹了他一脚,说:“说什么呢?注意点!延哥什么时候说过他是不婚主义?” 又拿眼睛偷偷地看阮姝。 老张还想张嘴说两句,看到何云飞给他使眼色,有些震惊,心道:不是吧! 季延和阮姝在一起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八卦的因子还没熊熊燃烧,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几个人眼神张望,最后落到阮姝身上,她刚在吃烤八爪鱼,孜然的味道刚刚好,问岑白霜要了张纸巾擦手,她才施施然地起身去接电话。 “结束了?” “唔。”季延的声音传出来,她捂着听筒,又调低了音量,走到江边那才说话,“还没呢。” 晚上的江风刮过来,只能看见对面有几家灯火,很远很模糊,她看不清。 顶上倒是有数不清的星光。 她还有点留恋刚才那个烤串的味道,一时答得心不在焉。 季延笑她是不是已经融入阚阳的夜生活了,怎么现在不喊困? 阮姝随手拔掉脚边的一根小草,小声道:“上周六我也没喊困。” 这话一出就有点不对劲。 季延想到那天晚上她用腿缠着自己的腰,说什么都不让他走。 季延问她是不是不困,阮姝说不困啊,又黏糊糊地亲了亲他嘴唇。 想挽留的意思非常明显。 可后来她却在他怀里睡了一整晚。 叫都叫不醒。 那还是他们之间最纯粹的一个夜晚,只做了一次就睡,季延把她抱在怀里的时候都在想,怎么会有人的身子长得这么小,又这么软,可奶子压在胸口,又让他觉得口干舌燥。 季延硬了一晚上。 到最后也只是给了她一个早安吻。 漫长的呼吸过后,喉咙还是有些发紧,季延说:“那你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开车过去。” - 这里的人都是他朋友,季延要来其实很正常,至少是不用跟她报备的。 可他这么说,总让人有些误会。 阮姝又不太擅长处理这些人际关系。 好在她将这个消息传达给其他人时,大家都只是意味深长地笑,并没有继续追问。 也许这就是季延之前跟她说的,他们这些人都有恰到好处的分寸感,不会让她觉得尴尬。 一个小时后,烧烤架上的东西已经差不多吃了个精光,何云飞他们在垂钓,于是季延来时,正好在江边和他们坐了一会儿。 和往常没什么区别。 不过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几句话,偶尔开两句玩笑,老张给他递烟,季延摆手说不抽了。 “戒了?”老张还挺意外。 阮姝回头望过去。 看见他身形舒朗地坐在那,穿着衬衫肩宽腰窄,只是一个背影就给人觉得很有安全感。搭在膝盖上的手也很随意,却有种蓬勃向上的生命力,总不自觉地吸引她的注意。 季延说:“没。” 就是不想抽。 这段时间他其实抽得特别少,并不是有意地去克制或者改掉,而是和阮姝接吻多了,就不知不觉地想要少抽点烟。 对尼古丁的依赖感好像没那么重。 老张说懂了,谈恋爱了吧? 他这语气有打探的意思。 刚竖起耳朵要听,岑白霜就喊她过来看星星。在南方的郊区,夏夜静谧美好,躺在草地上有种以星为被的浪漫感。 女孩子的情思又大都十分细腻,极容易被眼前的漫天繁星触动,于是裴茜感叹道:“要是何云飞这个时候跟我求婚就好了。” 岑白霜问:“他没跟你求过婚吗?” “没呢。”裴茜懒洋洋道,也不知道是埋怨还是遗憾,“他要是能有这么浪漫就好了,我现在只求他在婚礼上时,别顶着一头绿毛跟我接吻。” 说起来也好笑。 何云飞的头发平时都是一周一个颜色,说是理发师就是理发店最好的招牌和模特,可那头绿毛现在都快染了一个假期,愣是没换。 身旁的阮姝忽然动了动,裴茜问她去干嘛,阮姝说:“你不是想求婚吗?我去帮你把他叫过来。” 这样的夜晚也许之后还会经常见,可想嫁给一个人的心情,并不是每天都会有。 阮姝觉得她要是想,那就去做。 阮姝已经拍拍屁股起身,裴茜哭笑不得地叫住她:“这是两码事。” “什么两码事?” “就是吧,我确实是想要他在这样的场景求婚,但这件事不能是由我来直接说,而是应该他自己心里清楚,并且要很主动地去计划和进行,而不是我去说了他才做。这样我觉得很没劲,还不如不求婚呢。” “可你不说他怎么知道?”阮姝不理解,“要是以后还有别的事情,你总不能什么都指望他懂你。” 或许是没料到她这么直接,裴茜顿时噎住,可她并不像阮姝想的这么豁达,豁达到一点小女孩的情绪都没有。 裴茜翻了个身,转头对着岑白霜,说:“你跟她解释吧,我说不明白。” 末了又觉得阮姝这句话其实并没有恶意。 她只是单纯的,很理性地问出这句话。道理裴茜也明白,她只是做不到。 “真好,延哥可真幸福。”忽然有些佩服和羡慕。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相当于当面戳破了她和季延那点隐秘而又脆弱的关系。 阮姝脸烧得通红,本来还想装傻,裴茜嗤笑道:“别装了,谁看不出来你俩。不过延哥要有你这样一个女朋友,是真的挺好,但我估计你要是往死里作,延哥也愿意宠着。” 毕竟延哥不是何云飞。延哥就这么一个宝贝,不捧在手心里都对不起他单身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