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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了,今天就走。”梅子忽然意识到他左手扶着自己的姿势有点怪怪的,眼睛禁不住扫过去,这才猛然注意到他用白布包缠着的右手。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心疼地抬起他的右手:“你受伤了?发生了什么事?”她说完这话后,这才发现他的右手根本是无力地垂下去,仿佛夏日那被太阳晒得没有了精神的麦苗儿。她再看看那几乎又要渗透出来的血迹,心里一下子明白了什么,眼泪顿时噼里啪啦地往下掉:“你这是怎么了,你的手……发生了什么事……”大滴的泪珠吊在他缠着伤口的白布上,迅速渗入其中。她心疼地捧着他的右手:“疼不疼……这是怎么了……”梅子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萧荆山却并不在乎地摇了摇头:“不用难过,我用一只右手换来咱们往后平稳的日子,也算是值得了。”梅子不知道什么值不值,她只心疼眼前这个男人,她心疼地哭了起来,呜呜咽咽地哭。萧荆山见她哭得厉害,慌忙用左手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别哭,你如今有了身子,这样对身子不好。”梅子一听,又是一惊,眨着红通通的眼睛问:“你说什么?”萧荆山这才想到自己还没有告诉过梅子,抬起左手,轻轻抚了下她的小腹:“这里已经有了我们的孩子。”76、彻底离开梅子抚着自己的腹部半响,那里很平静,没有任何迹象,以至于她并不知道原来自己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小东西。她想起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又是割草又是骑驴,免不了紧张起来:“孩子还好吗,我没有伤到他吧?”萧荆山握着她的手,安抚地道:“孩子还好,只是你需要好好养身子安胎,不要想太多就是了。”梅子连忙点了点头,使劲地擦了擦眼泪:“好的,那我不哭了。”说着她低头看了看他犹自包扎着的右手,还是忍不住心疼地说:“可是你的手,都成这样子了。”萧荆山却并不在意,笑了下说:“这一只手,是报答皇上当年对我的一饭之恩,从此之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我再也不欠别人什么了。”梅子透过朦胧的泪光,看着这个男人坚毅的面容,终于点头说:“好,那咱们就走吧,回到咱们山里。”萧荆山却摇头说:“我们今天先离开上京城,等出城找到一处安静的地方给你养胎,养一些日子再走。”梅子想想也是,泪光中带着笑道:“也是,都听你的。”===================================当日萧荆山便命人找来一辆宽敞舒适的马车,用左手小心地把梅子抱到马车上。梅子担心他的手,被他这样抱着总是不安,谁知道萧荆山却说:“我只是没了右手,可没成了废人。”梅子见他面不改色的样子,也便只能任凭他这样抱了。到了马车上,萧荆山将她放下,又拿了一个靠垫让她斜倚在那里。好不容易一切妥当了,谁知道梅子却忽然想起了驴子,提醒道:“别把它给丢在这里。”萧荆山无奈地低笑了下:“知道,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它。”萧荆山已经命人将驴子牵来了,他亲手接过来,将驴缰绳拴在马车后的辕子上。这时候鲁景安和呼延依然在,这两个人分别上了马,说是要陪萧荆山走一路。萧荆山一切收拾妥当,自己矫情地跃上座驾,拿着缰绳就要出发,这时候府里的丫鬟仆人,甚至包括之前跟随的副将都跑出来了,有的丫鬟看着这番情景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那个萍儿更是哭着说:“我原本是你们带到这里的,如今你们要走,却怎么不带着我呢?”梅子听到萍儿的声音,掀开帘子歉意地说:“萍儿,我们不过是山里普通的人家罢了,用不起侍卫的,你若真跟着我们走,不过是粗粮野菜吃苦罢了。”鲁景安见此,安慰说:“这倒不怕,这府里许多人都是从我那里弄来的。回头愿意留在我那里的就跟我走,不愿意的我自会拿了银两打发,至于萍儿嘛,以后就去我那里。”萍儿忐忑地看了眼鲁景安,其实她才不愿意去那个大胡子那里呢,不过此时她也知道不是自己说话的时候,只能垂眸闭嘴不言。萧荆山虽然没有了右手,但是左手依然稳健,他的左手握着缰绳赶车。看起来他赶马车也很在行,马车走得很慢,以至于梅子并没有感到什么颠簸。梅子透过车帘看着外面繁华的街市,她知道自己和萧荆山一辈子都不会回到这里了。车子渐渐驶出了街市,来到城门口,看守城门的将士见是这三位将军,连忙过来见礼,恭敬地送他们出城。依萧荆山的心思,原本是要带着梅子在城外找处宅院安胎的,可是等出了城,鲁景安和呼延将军却上前提议说:“如今皇上因你断腕之举,心生愧疚,所以才答应放你离开。我们只怕时日一久,夜长梦多,还不如早些离去。”梅子在马车里听到这话,心里也急,连忙翘出头说:“两位将军说的是,我们还是早些离开吧。我不怕路途劳累的,你这马车很平稳,一点都不颠簸!”萧荆山自然也知道其中利害,犹豫了下便凑到车前摸起梅子的手把了把脉络。梅子其实心里也是担心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的,是以看着萧荆山把脉,面上开始忐忑起来。许久之后,萧荆山终于说:“好,我们现在就走。”==========================一行人继续往前,出城十几里地后,眼看就要到了官道上,萧荆山便不让两位将军再送了。“我离开后,皇上也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了,你们两个也可以安心地为国效力了。”这两位将军心里一叹,他们何尝不知道,萧荆山断腕一举,为的不只是自己,更不但但是报昔日一饭之恩,更多的是为了让皇上放心。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一个如芒如刺的人物威望大过皇上从而威胁到皇上的天下了。鲁景安叹息一番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从身上背着的小包里取出一包沉甸甸的东西递给萧荆山:“我这几年来也搜刮了他不